在104艘参赛船只中仅有38艘抵达了霍巴特
会相当过不去。一份警报传真被发往澳大利亚海上广播台、商用无线电台和电视台,还有澳大利亚皇家海军,以及游艇俱乐部。除了通过正式途径发布警报外,预报员也开始自行向外发布消息。气象学家肯·巴特(Kenn Batt)就有朋友参加比赛,他直接急病了。巴特知道这种预告意味着什么。他曾参加过1993年的霍巴特帆船赛,遭遇了该赛事历史上比较糟糕的天气。那一年,在104艘参赛船只中仅有38艘抵达了霍巴特。和1993年糟糕的天气比起来,这次的风暴看起来更为严重。由于担心比赛可能演变为一场“大惨案”,巴特和他的同事布莱特·盖奇(Brett Gage)在下班后继续发布警报,并联系了澳大利亚搜救队。盖奇想:“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发布了假警报,打扰搜救人员休假。”这要比没能预测出糟糕天气,而受到广泛抨击好得多。预报员发布了紧急的狂风警报,但对普通人来说,气象学家的专业术语就是一头雾水。按照澳大利亚气象局的标准,大风警报意味着平均风速在34~47节之间。狂风警报则表明风速会超过48节。飓风警报针对的是那些风速超过63节的情况。不过在1998年,飓风这个词还未被用在澳大利亚东南海域上。狂风警报就是当时最高的警报级别,而且这种警报没有风速上限。在该警报级别中,最低风速会超过48节,但最高风速则是任何大于这一标准的数字。气象局的专家自然熟悉这些警报间的区别,但很多海员则不见得。此前参加过霍巴特帆船赛的人知道风暴会带来大浪——还有阵阵疾风,但这些名词在他们看来都一样。事实上,许多船员以为此前发布的大风警报比开赛后发布的狂风警报更严重。只有极少数人意识到他们会遭遇的最大风速会比预测的平均风速高出40%,70节的风——也就是时速超过80英里(128.7千米)——会有可能出现。虽说大部分参赛者不了解其中的危险,但海上的狂风警报其实是非常可怕的。由于缺少对天气情况的了解,复杂的海况预测对船员们来说就更难以理解。这里又要涉及更晦涩的专业术语。“风浪”这一词代表一个地区盛行风[1]产生的波浪,“涌浪”则代表由较远天气系统的风形成的海浪。“海况”则包含这两种情况。对海浪的预报还会因为地点不同而出现各种差异。近海海浪预报用米做单位,用“有效波高”(在所有波浪中,选取其中波高最大的1/3的波浪,按这些波浪高度的平均值计算)来描述。远海海浪预测则使用轻浪、中浪、大浪这种描述性的词汇。海员们则需要使用单独的一套表格,将这些描述性的词语与其所代表的海浪高度对应起来。要想确切地理解预告内容,他们就得知道(在开放水域)平均1000个浪头中,会有一个海浪的高度是有效波高的1.86倍。比赛中,近海的狂风警告预测浪高在13英尺(3.9米)到23英尺(7米)之间。远海的狂风警报则提到大浪,以及“中浪到大浪”级别的涌浪,由此则可产生有效波高为23英尺的海浪。这意味着个别浪头可能会比预测的结果高出近两倍。这还不是最糟的情况。持续吹过开放水域的风还会形成不可预测的、叠加的海浪模式。当风浪、涌浪,或者两者联合起来,就会形成一面巨大的水墙。这种巨浪被称作“皇帝浪”、“异常浪”或“疯狗浪”。这种巨大海浪的高度会远超过预测浪高的1.86倍。要是被这种浪头击中,一艘船很容易就会倾覆或被折断桅杆。要是能把这些零碎的信息拼成一张完整的天气拼图,海员就会看到一幅凶险的景象。整个船队可能会遭遇高达70多节的大风,一并袭来的还有接近43英尺(13米)高的大浪。有的浪高可能超过43英尺,而这些恶浪的到来毫无预兆。面对这种情形,赛手可能决定折返海岸。但想要真正理解这一切,海员必须能够接收到更新后的天气预报,知晓狂风警报的含义,还得能把散乱的信息组合在一起。“莎扬娜拉”号配备了传真机、电脑以及各种高科技装置。埃里森和他的队员不仅能接收到风暴警告,也可以直接从屏幕上看到气旋的形成。并且他们还有一个秘密武器:克劳兹·巴德姆。他看到了大气正在形成旋涡,警告了埃里森和其他客户。“AFR午夜漫步者”号没能获得这种警告。鲍勃·托马斯在赛前的吹风会上只是知道天气会非常恶劣,这对霍巴特帆船赛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下午和黄昏时分,“漫步者”号只是遇到了大型的雷暴,无非是些电闪雷鸣。他们还在继续向南开,对天气并没有太多担心。晚上8点,鲍勃首先在第一次规定通信中听到了天气变坏的消息。这种通信联系是设计用来确定船只位置的。按照要求,赛船必须按字母顺序报告自己的位置,汇报经度和纬度。通信中的狂风警报让鲍勃确定了自己的看法:第二天不会顺利。低压槽[2]前锋会在晚间通过,第二天午后他们将遭遇风暴的主体。在规定通信中,船只只允许报告自己的位置,但鲍勃还是听到了各式各样的评论。很明显,除了“AFR午夜漫步者”号之外,还有其他的船也明白,这将是一趟令人揪心的航程。几乎所有的船都在抢时间,但也有一些退出了比赛。“荷兰银行”号,一艘有望夺冠的帆船,因为船舵损坏已经撤出比赛,驶向贝特曼海湾。一个小时后,“大锤”号报告有一条操控缆断裂,也退出了比赛。这之后一小时,“再次挑战”号上一人落水——这是澳大利